直播平台“映客”造假,投资人说这是“激励方式”
6 月 20 日,有自媒体文章揭露,直播平台“映客”存在使用机器人账号充当用户的情况。按照文中的说法,一个新“主播”(直播者)即使是在直播过程中全程黑屏,也能吸引到 21 个类似“僵尸粉"的用户进入房间。
消息披露后,也有业内人士站出来表示,这可能是平台通过算法为直播间自动匹配的“僵尸粉”,一场直播中,有 96% 的用户可能都是用于提升人气的死粉。
但映客的投资方、金沙江创投合伙人朱啸虎在这个问题上却显得异常“开明”。
在 6 月 28 日接受行业媒体“投资中国网”的采访时,他对映客的刷单问题是这么回应的:“机器人是鼓励新主播,激励他们直播的运营方式而已。……我们要激励一个新的主播有直播欲望的话,肯定需要看上去人多一些才会有直播的欲望,这是运营的手段而已。”
这个说法的荒谬之处在于:主播唯有被蒙在鼓里才会受到激励——有谁会对着一堆机械的程序代码感到自己的表演被肯定、被激励呢?而如果主播明知这是虚假用户还依然感到“被激励”的话,那他们本身也是造假的一部分,更谈不上“激励机制”。
金沙江创投是映客早期投资者之一。在此前接受腾讯科技采访时,金沙江创投副总裁罗斌曾表示因为看好直播领域,“2015 年国庆节之后联系到映客”,“从接触到最后决定投资最后只用了一个星期”。
朱啸虎此前完成过对兰亭集势、滴滴、饿了么和小红书等数个知名初创公司的投资,映客被他视为国内的下一个“独角兽”公司。
他同时表示,就像几年前的“千团大战”一样,直播领域的激烈竞争也会在未来 3-6 个月内结束。
在众多直播平台中,主打“全民直播”的映客起势速度非常快,在 6 个月时间内估值就涨到了 30 亿元,据称其 App 下载量超 1 亿, 日活跃用户数超过 1000 万。通过游戏和语音直播更早进入这一领域的斗鱼则在 2016 年 3 月拿到了腾讯领投的超过 1 亿美元融资,估值超过 10 亿美元;当时其公布的日活跃用户数为 1500 万。
“刷单”已经成为追求用户数据指标的社交网络惯用手法之一,大量制造的虚假用户可以制造繁荣假象,以便吸引真实用户的加入。这在中国的互联网行业算不得一个罕见的做法,但要论及运营数据分析,必须在剔除这些僵尸用户,留下真实的数据以供分析。
在直播等领域,日益激化的竞争格局可以导致许多公司不得不加入“刷粉大战”,因为普遍的造假行为可能会抬高整个行业的运营数据基准线,以至于“老实人就会吃亏”成为一件值得担心的事情。
不过,类似“这是一种激励机制”的说法还未曾以投资人的公开言论的方式出现过。先前只有鲜花垂直类电商“爱尚鲜花”在自己的新三板股转公告中,明确提出了“刷单是一种营销手段”的说法。
对于仍在成长期的初创公司来说,用户数、活跃度这样的关键数据最受投资人关注,很多情况下也决定了公司能否获得后续发展必须的融资。
在投资一家公司之前,VC 通常会进行尽职调查,其中包括被投资公司的运营数据真实性条款。
如果真要细究背后的利益,与其说大量存在“机器人”用户激励了主播,不如说激励了对映客投出数百万元的金沙江创投。毕竟在后者眼中,这是一个“会做运营”的投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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