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地下铁 NEXT STATION(1)
文/摄影:姚晃晃 麻豆:小妖
文章原载:广告圈第五期
推荐序:
霍家和赵家都是武术世家,每日热热闹闹地操练,旁人看了,也时不时地叫声好,练武的便也觉得自己功夫了得。若不是独臂老人的出现,估计在每个练武者眼里,我们的元甲兄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这个叫姚晃晃的女子,算来也认识七八年了,这些年我一直以文学青年自诩,并时时在A网,C网等广告论坛发些插科打诨的酸文,她看了要么跟贴顶我,要么MSN或QQ上或见面时说我哪篇哪篇写得好玩,或者当我发些文字给她看,她也常常像看了《月子(一)》就追着要看《月子(二)》一样鼓动我写下去。带着这些许的虚荣,我便奔着自家要成为文学世家的劲头,隔三差五地热热闹闹提笔操练一番,而她依然大大咧咧地风风火火地生活着,直到去年,这篇《地下铁》像独臂老人一样出现了。
一开始我看到的并不是全文,而是开头第一章节,发在她老公黄大的博客里,正准备连载。我看到后,马上问黄大,晃晃这小说写完没,回答说已经写完了需要整理一下,我说那你别连载了,我要买断版权,放在我们第五期广告圈上,于是让晃晃又整理一番,把全文发给了我。我一口气读完,不禁有些害臊,就像弱弱的元甲一出招,自己就显得无限地弱弱的了。
用两条线索叙述并不稀奇,只是所有的故事在动笔前估计在晃晃脑子里全安排妥当了,谁先出场,谁后出场,谁用什么样的情绪,谁说什么样的台词,都行云流水般一路铺陈下来,她写的这个故事,可以说是她用真感情佐着真实记忆发酵出来的,这也许是这篇小说最可贵之处。
《地下铁》刊登出来之后,我在第五期广告圈的发刊辞及其他众多私下朋友的场合也重点作了推荐,我希望看到它的人能静下心来看一看。
继这篇小说后,晃晃也有写一些其它题材的文字并发给我看,我也坦白告诉她,这些跟《地下铁》没得比,所以,我也不希望她和我一样从此自诩文学青年,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刘索拉当年有一篇《你别无选择》,后来无论再写什么文章,再出什么书,我买单的,依然只有《你别无选择》,对晃晃,我估计亦是如此。
愿晃晃的爸爸在天堂安息,也愿晃晃经历这些人生磨砺,更懂得去理解身边的人,更懂得用心经营自己的幸福。
——阿三
我一步一步的向下走,下了88个台阶后,我进了地铁,这一站叫东四十条,列车疾驰而来,父亲,今天我又想起了你。
The next station is Chaoyangmen。
1986年那一年春节东北的雪下的很大,大兴安岭却很干燥,5岁的我穿着丢了鞋带的棉鞋跟着你和哥哥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跑,因为我要跟上你们的脚步不能让你们在去南山的路上把我丢下。
南山这个让我在9岁之前的记忆力满是回忆的地方,那里有烈士陵墓,那里有常年结冰的防空洞,那山下有川流不息的未名河,夏天我们在那捞鱼,冬天在冰上滑爬犁打冰球。穿过结了冰的河面,雪没过我的膝盖但我还是努力的一步一滑的往山上爬。站在山上哥哥搂着冻的通红脸蛋流着鼻涕梳着两个小辫的黄毛丫头的我,这是父亲在给我们照相,要留一个雪影。
这一年的春节我爱上了边唱边跳的费翔,春节过后父亲你扛着那个时候流行的双喇叭燕舞到胡同邻居家喝酒,你带着我,边放着《冬天里的一把火》我边来劲跳着摇摆舞。那天你没喝多,但是喝到很晚,我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努力的啃一个快跟我的头一样大的苹果,最后苹果都快啃完了,你还没喝完,我抱着苹果睡着了,那一天我知道你以有这样可爱的女儿而高兴,因为半夜把我叫醒在回家的路上你扛着双喇叭燕舞还在放《冬天里的一把火》但也许可能你是因为喝多了,大半夜的真是不怕吵到左邻右舍。
建国门到了,我需要从2号线换乘到1号线,必须坐往四惠方向的地铁,如果方向搞错了将会越走越远。
1987年因为我是第二胎,为了解决我的户口的问题,在街道办事处的妈妈想到一个办法和你假离婚,这样我就能上了户口就能顺利上学了。你同意了,在把那个红本子换成绿本子之后,没有想到这个绿本子陪伴你们一辈子最终也没有变回到红色。
上学前我要上学前班一样的幼儿园,在九台三实小的隔壁,是个矮矮的阿姨一家人开的私人幼儿园。我不记得去了多久,只记得在你送了我几次,在我不再因为上幼儿园而哭闹的时候,你和我幼儿园的那个矮矮的老师好上了。
现代人看这没有什么婚外情简直是平常的事情,在当时其实也能理解,因为改革开始初期,你借着春风蹭着长春几个大的包公头们的光,包下了一些建筑工程,那两年你赚钱了,你知道什么是有钱的感觉了,再加上你手上拿的是个绿本本,你可以光明正大搞所谓的“婚外恋”,我当时还以你和我的老师好上了感到莫大的光荣,拿来在别的小朋友那里炫耀。
接下可想而知,在你连续几夜没有回家,战争的序幕终于拉开了,这件事也成为你们一生战争的导火索。
The next station is Yonganli。
列车往家里的方向驶去,我挤在人群里,身子贴着车门。
1988年你告别那个幼儿园老师,因为我开始上小学了。之后你认识了一个姓唐的离异的阿姨,她其实长的很像我妈,她有两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我无法理解你们是怎样的相互吸引,难道真的是因为爱情么?我想是的,要不为什么你毅然离开家和她租房子一起过生活呢?
这一年的暑假我去过你们的住处,不到十平米的平房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柜子,柜子里供着个保平安的观音。我清晰的记得唐阿姨给我买的红色背带裙,还有给哥哥买的白短袖衬衫和蓝短裤。我还和唐阿姨的小女儿一起去邻居家的葡萄架下偷葡萄,你带着哥哥去河边钓鱼。钓到一条一叉多长的嘠鱼,回来用它炖了茄子。
而此时的妈妈正在家里伺候病重的奶奶,奶奶的直肠癌已经到了晚期。开学了,你仍旧没有回来,直到奶奶去世的那一天。妈妈不再有牵挂,她把爷爷奶奶都送了终,也算是报答了他们给年轻时候的妈妈治疗肺结核病的恩惠了。
国贸到了,这一站可以换成10号线,这里是北京的CBD中央商务区,上上下下的人流拥挤的让你稍不注意就被带出车门,不过要尽快的再次挤上来,要不就搭不上这班车了。
1989年真正的战争终于拉开序幕,妈妈不再忍受这样的生活,她认定了再也无法挽回你的心,这一次是真正的离婚,你们无数次的谈离婚的协议,但是每次都是争吵着不欢而散,呵呵,本身离婚的事情就没有欢,谈不上什么不欢啊。
你们的问题关键是要我和哥哥的抚养权,妈妈一开始并不想通过法律的手段来争取我和哥哥,但是你不放手,你和唐阿姨也死活的要带我们走。妈妈已经铁了心不把我们两个争取到手是不会离开的,妈妈求助了我三姨和我三姨夫。三姨夫从河北迁安赶到九台,最终也没有谈妥,妈妈失望了。妈妈把哥哥叫过来,告诉哥哥,你是老大要懂事,如果你爸实在不放你,妈妈就先带妹妹走,然后再回来接你,那天哥哥哭成个泪人,而我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要害。
妈妈通过这些年给奶奶买禁药杜冷丁的渠道,买到了100片安眠药。第二天在我和哥哥上学之后,她吃下了这一百片!当了很多年厂长的三姨夫,对于人的情绪的观察还是很细致的,因为他发现这两天妈妈的情绪就很不对,随时观察着,妈妈吃下100片安眠药十分钟之后,三姨夫发现了,及时的送往医院洗胃。我记得那天放学我和哥哥直接去的医院,当时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看到你在病床前照顾妈妈。
终于三姨夫这个局外人看不下去了,他找了律师开始打这个离婚官司。法院判你清身出户,儿女由妈妈抚养。就这样妈妈变卖了房产,家里的东西送人的送人能带的就带着,大包小包的装了好几车,打了邮包全部邮寄到河北。我记得那天我还在写第二天老师让交的作业。
我和哥哥跟着妈妈还有三姨夫,上了火车,我并不知道这辆火车开往哪里,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往窗外看,一片黄色,黄色的土地,妈妈告诉我马上要到了。在经过各种大巴的周折下,我们在一个荒凉的路两边都是白杨树的路口下了车,路口的深处大概在50米远的地方,是那个铁矿烧结厂的大门。三姨站在大门口眼巴巴的盼着我们啊,8岁的我在脚一踏上这片黄土地后就张开双臂拼命的往大门跑,三姨往路口跑,三姨弯下腰抱着我,泣不成声,这50米的奔跑像极了电影。
我们在厂子里安顿了下来,厂子大院有三排瓦房,前两排是办公,后一排是家属区,三姨夫给我们三口安排了一个十几平的房间。
我和哥哥安排在离厂子有1.5公里的夏官营小学,我上二年级,哥哥本来上学就晚加上成绩不好,降级在三年级。这1.5公里对于上小学二年级的我来说是及其遥远和漫长的,我们经常横穿农田追在秋耕的拖拉机后面跑,在这里度过了我为时两年的农村生活。
这一年的冬天来了,你也来了,你把那辆永久牌自行车打了邮包也一起邮寄过来了。你离开了怀孕六个月的唐阿姨,你说你是想念我和哥哥,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进屋的时候用手抚摸我的脸,我躲开了,我好惧怕看到你的眼睛。你和妈妈是怎么谈的这一段我全然不知,只记得那晚妈妈在另外房间里和三姨抱头痛哭。这一天我们一家团聚了。
The next station is Dawanglu。
这站有北京著名的现代城,这站有华贸还有星光天地,是北京国贸商圈的购物天堂。
1990年,你和我们在一起经过了这个并不寒冷的冬天,迎来春天。为了我和哥哥上学近一点,我们举家搬到了村子里,这天你骑着28自行车,我坐在大梁上,骑到村头你告诉我那个最破的房子就是我们以后的家。这个有着一排当时觉得恶臭的香椿树的院子,我们在这里种地,在门口空旷的大地里放你给我们做的风筝,好高好高,哥哥在这片地里,用书包做球门和同学一起踢足球。这年的暑假你给我用黑墨画了一条金鱼,好肥的一条大眼金鱼啊!
四惠到了,这一站可以换乘八通线,不过回家的路上我一般在四惠东导车,因为四惠东到传媒大学只有两站感觉上好像近一些,换乘所走的路程也短些。
1991年我们的小学终于搬了新校址,从那个房梁上飞麻雀的农村的瓦房搬到了三层小楼房,我可怜的作业本终于不再被麻雀屎骚扰了。
这年冬天还没有来临,信仰天主教的姥姥在黑龙江的双鸭山病逝了,我真的想不起来是什么病了,因为在我的脑海里姥姥是一个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疾病的老人,我也不能打电话跟妈妈证实,会刺激她敏感的神经。我有点混乱了,这一年不是姥姥去世,是姥爷去世。姥爷瘫痪在床上八年。一封电报把妈妈和三姨叫去了黑龙江,家里就剩下三口人。
期末考试结束了,我得了三好学生,哥哥得了进步奖,两个人都有奖状,你让我和哥哥分别给妈妈写了一封信,汇报考试结果,妈妈在黑龙江收到信得时候肯定会特别的幸福。终于把妈妈盼回来了,妈妈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了一朵粉红色的大头花,是四姨给买的。
四惠东,瑞雪搬新家之前就住在这站边上,小区楼下有个超级大的市场,我好喜欢,蔬菜水果很新鲜,以前这里还有正宗好吃的燕皮混沌,因为奥运的原因关门了。这一站我要换乘八通线,坐往通县方向。
1992年这一年我们的家也再一次换乘,我们从夏官营这个村子搬到了迁安县城。这一年我的记忆模糊,只记得我转学到迁安三实小,见到可亲的班主任,我认定这个才是我想要的学校。
我迅速的写完了班主任要摸底的语文卷子,可是哥哥用了半天时间也没有完成他四年级的卷子,于是哥哥又降级跟我一个年级,三年级。那一年考试的时候我写了一篇作文叫《君子兰》得了满分,我很骄傲,也是那一年的夏天我爱上了毛笔字课,喜欢上了美术老师,我接下来的小学生活里的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是在画画写毛笔字,包括寒暑假。
这一年好像你没有太出现在我的记忆里。
周末
今天是周末,我们每周休息两天,一觉睡到中午12点,起来做饭发现没有煤气了,用电火锅煮了面,随便吃了一口出发去大望路买煤气,顺路可以去趟东郊市场。
上次跟你介绍过大望路了,那里不仅写字楼林立,还有一个让我喜爱的东郊市场,我喜欢在那买海鲜。从四惠东做八通线第一站就是高碑店,河北的高碑店以豆腐著称,这里以古旧家具闻名。
今天从市场回来坐公交车路过高碑店湖,这个湖是高碑店污水处理厂出来的水,所以冬天不会结冰,湖里有很多热带鱼。湖边一排钓鱼的人,我想你要是来北京也可以来这里钓鱼啊。很多次下班回家的路上从八通线向下望着这片湖,心里想如果有一天我从这跳进去,你说会不会淹死那?可能不会,因为我在2006年终于学会了游泳。
1993年我一如既往的每天自习课去画室画国画写毛笔字,寒暑假上着画班,从来没有旷课和请假。我们住在离城里还是有1.5公里的村里,这个村叫阚庄,现在阚庄都没有了,那一片都成了公园和住宅小区。我记得这一年春天的时候我跟你生了一次气,好像是因为在吃饭的时候你说了一句我很不爱听的话,我一天没吃饭一天没和你说话,晚上饿的我去厨房偷偷的找吃的。
这一年咱家的X腿芦花小母鸡趴窝了,妈妈在村里买了能孵出小鸡的鸡蛋,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有十一只小脑袋躲在芦花X腿母鸡妈妈的翅膀里,经过春天夏天小鸡仔都长大了,秋天有一只因为吃多了东西消化不良病倒了,你觉得这样不行肯定会牺牲掉的,你决定给他动手术。你用蜡烛烧了刮胡子的刀片准备动手了,我记得很臭,鸡嗉子里都是腐败的青菜和饲料,我站在你身后用卫生纸捂着你的嘴给你当口罩。可怜的小鸡,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嗉子虽然被你缝合上了,但是第二天还是一命呜呼。
过了高碑店就是传媒大学站,这里就是原来出了很多著名主持人的广播学院,因为2000年高校改革之后,就开始叫传媒大学了,旁边还有个第二外国语大学,这两个学校在北京以美女成群著称,可是我在这住了快四年,还真没发现美女成群的现象。
1994年我上六年级了,这年我哥在学校里跟小伙伴玩护城池游戏失腿把人家小JJ给踢了,据说当时很吓人,裤子上都是血,那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是你来接我的,你说哥哥打架了,我当时还觉得很奇怪,我们在一个年级我怎么不知道啊。后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了,后来这个被踢得孩子,跟我上一个高中,上了大学之后听说因为感情的事情受刺激跳楼自杀了,希望他感情破裂不会是因为哥哥的那一脚吧,阿弥陀佛。
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方式来跟你继续唠嗑了,我想,还是给你介绍北京吧,介绍我的生活。
周日早上一睁眼已经11点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北京在11月1日给了人们一个莫大的惊喜。这么大的雪,在北京是不多见的。起床做饭熨烫床单被罩。突然胃疼的厉害,拧着劲儿的疼,我知道它早晚会疼的,因为这几个月我对它太不好,从来不按时吃饭,也不让它吃饱,吃完饭还会不断的打嗝。我换了各种姿势各种办法都不行,还是疼,我知道它在生我的气。灌了热水袋抱着,算是缓了缓。可是还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我必须出去拍拍雪景。
1995年在我上初中之前,我月经初潮,因为我读过生理卫生课的课本,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处理,那天晚上妈妈和你悄悄的说,咱闺女长大了。
下半年我上了初中,初一是我情绪最不稳定的一年,应该是开始青春期了,上课不注意听讲乱动,自习课和同学聊天,但是班级里的一切破烂事我都喜欢管,学校的一切活动还都喜欢参加,所以成绩不好但是老师还算喜欢我。
这年你和妈妈吵架的频次也越来越多,有一次吵得很凶很凶,盘子碗满天飞,我生气的去拉架,你回手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我傻了,你也傻了,我哭着跑出去。我去了三姨家,三姨打麻将没理我,我自己就在客厅吃糖看电视,糖吃的很不爽因为咬了舌头,好大的一个伤口不断的流血,后来你还以为是你的那一巴掌抽得那,其实是吃糖咬的,对不住了,这事让你内疚了很多年。这一巴掌也是你这辈子唯一打我的一巴掌,记你一辈子。
在小区里转悠了一大圈,这个三间房乡自己开发的小区,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人均密度低,不像北面珠江绿洲密密麻麻的都是窗户都是人。小区里的孩子们早都按捺不住跑出来堆雪人打雪仗了,小手冻得通红。树上漂亮极了,像咱老家松花江的树挂,但没有树挂维持的时间长,这里雪停了就慢慢化了。各家各户的车上都积了厚厚的雪足有十几公分。路上广院的学生们撑着伞走的,拍照的,路边拉黑货的,人们没有被这场雪打扰仍旧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忙乎着。
在菜市场买了菜,准备晚上涮火锅了,这样的天气就适合在家睡觉看电视涮火锅。
1996年我还是忙乎着我的画画,冬天画夏天画,学校里决定把特长生都搞到一个班级里,我肯定跑不掉,光荣的搬进初二一班,换了新的班级我突然好像懂事了,知道认真的学习了,成绩突飞猛进,画画也是不甘落后,记得有一个晚上在画室我和同班的一个男孩都在努力的画画,一晚上谁和谁都没有说话。你来接我的时候,这男孩也要走,但他很不好意思的一路小跑下了楼梯,我当时好奇怪这哥们的举动。今天我悄悄的告诉你,其实这男孩就是我一直暗恋的对象,从小学三年级就在一个班级,不过我两个是冤家,从来不怎么说话的,谁都不爱搭理谁。有一次他让我帮忙给我同桌传纸条我跟他急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我要到小区门口那个15块钱洗剪吹的地方剪剪头发,我这糟糕的头发啊一点型都没有。外面冷得要命,在理发店想来想去看来看去还是别折腾我这可怜的头发了,不跟它较劲了。
现在时髦的姑娘都把头发搞成从韩国那边传来的发型,叫梨花头,齐头帘齐发梢吹成往里扣的效果,其实就是以前乖乖的学生头的升级版。我也想弄一个,但是我在去年把我的长发剪短了,剪短了就再也长不长了,我那可怜的一头秀发啊。回来折腾了一桌丰盛的火锅,吃完浑身暖暖的。
1997年香港回归了,我忙乎着中考,为了中考体育加试得满分我们每天早上6点开始锻炼,7点半开始上课,根本没有时间吃早饭,那一段时间都是你和妈妈给我送早餐,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早上你来给我送饭在教室门口张望着,我突然觉得你老了。这一年我因为没有考上师范大哭了一场,惶惶恐恐地过了一个暑假,本来打算以我的成绩只能上二中了,可是幸运永远眷顾我,文化课和专业课都达到了一中的分数线,我上了迁安的最高学府,你和妈妈还有哥哥为我感到骄傲。
周末就这样过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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